庭竹的话,让我再次想起了我和沈长榕的最后一次见面。
彼时已经成为准皇后的他,是整个京城除了梁烨最尊贵的人。
然而这位准皇后不准备自己的婚事,也不是四处拉拢群臣大宴宾客,竟然在大婚之前跑到了我的学士府耀武扬威。
他站在我的榻前,傲慢地斜睨着我:“商大人,如今你我身份有别,你应该起身跪拜我。”
庭竹原本跪在一旁,忍不住道:“我家公子病体孱弱,卧床多日了!如何能起身跪拜?”
沈长榕没说话,可他身边的随从立即上前一步,狠狠抽了庭竹一个耳光:“放肆!这是未来的皇后娘娘,岂是你能随意搭话的?!”
我垂着头摆摆手,然后强撑着身子下了床,跪在了地上:“臣商玉卿,参见……沈公子。”
沈长榕笑了笑,随即摆摆手:“你们都出去吧,我和商大人要单独谈谈。”
庭竹还要说什么,我对他摇了摇头,他只好跟着那群人一起退了出去。
卧房内只剩下我和沈长榕二人,他图穷匕见地捏住我的下巴,冷笑道:“真是会装柔弱扮可怜,你就是用这幅末样勾引陛下让她对你留情的?”
他说完,用力甩开我的脸:“可惜陛下对你并没有什么真心,如果心里真的有你,又怎么会跟我沈家联姻?”
“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也不过如此!”
我被他这一下推搡地剧烈咳嗽起来,我边咳边笑,艰难地倚在了床边:“如果梁烨对我当真无情……你又何必来我这多此一举?”
“沈长榕……你在怕什么?”
“你怕终有一日梁烨会忍不住来找我,只要我在,你永远都不可能走近她心里……”
“沈长榕,我真替你可悲。”
“你机关算尽,也不过只是沈家夺权的工具。”
“无论在梁烨眼里还是沈家眼里,你都只是一颗棋子。”
沈长榕勃然大怒,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:“你放肆!!!我是棋子,你连棋子都不是!”
他说完,面目狰狞地从衣襟里掏出一瓶药,恶狠狠地掰开我的嘴:“你以为你还能威胁我吗?!只要你死了,陛下早晚会心悦于我!”